(记者 于翔 吕勇进 通讯员 宋晓明 青岛报道)董方剑,1959年5月出生,是一位中国指啸艺术传承人。现任世界华人文化艺术团指啸艺术研究会会长,青岛市指啸艺术促进会名誉会长、最高人民检察院文联理事。

指哨是以手指吹出哨音,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它往往只是年轻人在电影院里、足球场边表达自己情绪的一种方式。但是指哨绝不仅仅这么简单,它是一项艺术的表现形式。指啸,是一种被考古和音乐专家确认的源于先秦的巴楚绝技。今人知之不多,而古书却有记载。据《资治通鉴》记载:“以指夹吹之,然后有声谓之啸指。”古人称指啸“玄妙以通神灵,精微是以穷幽测深”,是一种抒发情感的古老的演奏方法。闻说指啸是失传千年的一种宫廷音乐,始于秦汉,盛于魏晋,相传诸葛亮柳宗元等人都是吹奏好手,是中国的古老艺术结晶。

如今,指哨作为一门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既有便捷、接地气的性质,也是能进入艺术殿堂的高雅艺术。从更深的角度来说,口哨不仅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文化遗产。

与指哨结缘,热爱吹奏。谈起指哨,董老师脸上总是洋溢着愉悦的笑容,“我与指哨结缘大概是在我5、6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刚上学,指哨只是作为一种田间地头、茶余饭后的娱乐项目,平时和小伙伴们一起在草地上玩的时候,大家就会吹指哨来呼唤远处的同伴,听到别人吹,我也吹,就这样慢慢接触到了。”

董方剑初次接触指哨的经历,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那时还是孩子的他,在村子里吹响指哨,受到过不少冷眼与偏见。“因为小时候在村里,很多人听到我吹指哨会说我是个皮孩子,不好好去田里除草喂羊,反而在这儿不务正业。以前对口哨的刻板印象还是蛮严重的,乡里乡间叫它‘流氓哨’。甚至有些人说得难听些,还会说我是小流氓。”虽说外人对他有所偏见和指责,幼小的董方剑看在眼里听进心里,会多多少少对坚持演奏指哨有些摇摆不定,但有家人的陪伴和激励,这些不入耳的话并没有对董方剑造成实质性的阻碍。

在采访过程中,董方剑热泪盈眶的回忆起自己的父亲。 “我出生时,父亲就去了天津工作,我、哥哥姐姐和母亲留在菏泽。父亲很想念我,为了我辞掉了天津的工作回到菏泽老家,在我成长过程中给予了我非常大的精神慰藉和支撑力量。董方剑是家中老小,从小哥哥姐姐和父母就很宠爱他,对于他儿时随便在田间吹哨的爱好,并没有斥责和干预他,反而很尊重董方剑做的决定,鼓励他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这才让董方剑对指哨始终保持一颗热忱的心,没有受到外界干扰,拥有了一个有指哨陪伴的多彩童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慢慢的不再在意别人的看法,仍然将自己的热爱——指哨,牢牢地被他揣在怀中。

上了高中以后,董方剑十分喜爱运动,他在校曾担任男子和女子篮球队的裁判。董方剑回忆到,有一次篮球赛的哨子坏了,他灵机一动想到用指哨代替,才使得比赛顺利进行下去。经过这次的比赛,董方剑的指哨也慢慢引起了老师与同学的关注。成年以后,由于身体素质的增强和持续不断的练习,董方剑摆脱了只能“一声哨”的困境,渐渐可以吹奏起一整首歌曲。现如今,董方剑会演奏的“指哨曲库”逐渐丰富起来:红歌不在话下,戏曲方面他也有所涉猎,豫剧、京剧等都在慢慢被填充进他的“指哨曲库”。

痴迷练习,取得成绩,1978 年,初入军营的董方剑正式开始把指哨作为一种艺术来追寻。“记得第一次走向舞台,我的指哨就受到了战士们的欢迎和喜爱,还有战士为我伴舞呢。”董方剑笑着回忆在军营里的生活。在部队的时候,董方剑经常凭借着指哨技艺,多次参加部队举行的文艺演出。1986年,董方剑成为了部队里的指导员,有时在一整天高强度的训练以后,他会在带领战士们吹响“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迎着红霞,夕阳西下,一切的疲劳仿佛都烟消云散了。身体是累的,心却愉悦起来。

1998年9月,董方剑从部队转业到青岛市市南区人民检察院,从事党务和文化宣传工作。工作之余,董方剑依旧不忘追求他所热爱的指哨艺术,经常练习与研究。合抱之木,始于毫末。万丈高楼,起于垒土。吹好指哨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当人们听到优美、动听的指哨声的时候,指哨演奏者要付出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努力。在工作期间组织活动时,董方剑带头积极参与表演指哨节目,如同在军营一般,董方剑的指哨艺术很快在青岛的检察系统内部就变得小有名气。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凭借十几年来对指哨艺术的执着与热爱,经过十几年的苦练,董方剑先后斩获了“山东口哨音乐节”指哨表演一等奖、“第二届中国口哨音乐节”优秀演出奖等多个奖项,更是将世界口哨大赛中多年无人问津的指哨项目重注生机。可获得认可与荣誉并不是他的目标,带领指哨艺术走出中国,在世界上唤起沉寂多年的指哨艺术,才是董方剑的人生愿景。

董方剑的获奖证书

2013年,董方剑受邀去美国北卡州路易斯堡市举行的第40届世界口哨大会,在这次比赛上,指哨首次作为比赛项目亮相美国本土,董方剑演奏的《天路》获得男子成人组指哨流行音乐第一名。董方剑回忆道,那是他第一次走出国门,到其他国家参加口哨类的比赛,“指哨原先只是作为一种并不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艺术,但是如今,我正在努力的用我个人的力量去向世界传播指哨技艺,让指哨在更大的舞台上让更多人熟知。作为一名检察官,也作为一名指哨演奏者,我感到十分激动和自豪。”

董方剑在第40届世界口哨大会上获奖

比赛之后,董方剑跟随最高人民检察院中国检察官文联“迎新春、送文化”活动小组去过安徽合肥、马鞍山、芜湖等地做文艺汇演,也去过军营、养老院做演出。说道,“无论演出对象是检察干警、部队战士,亦或是学生、老人,在我演出时他们都给予我热烈的掌声,这些鼓励与支持更让我坚定了吹好指哨的信心。

普及啸音,传承艺术。时而如鹤立长天,激进高亢,时而如溪水潺潺,柔和悠扬。指哨虽然是一门大众化的艺术,而如今,能把指哨玩转自如的人,却越来越少。2009年董方剑加入青岛口哨艺术研究会,出任副会长后,他的思想观念也从独自研究指哨艺术变为传承分享。“从更深的角度来说,口哨不仅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项文化遗产,需要得到传承。”董方剑说道。带着明确的目标,2010伊始,董方剑就与青岛口哨艺术研究会会长曹庆跃一同,规划了各项公益口哨专题教学活动。公益课程首先试点于青岛郑州路小学,郑州路小学的学生每月都会聆听一堂一小时的口哨课,拓展学生的口哨知识和实践能力。而后口哨研究会还在富源路小学、大学路小学等小学校都相继开设了免费的口哨课,使得更多的孩子接触到口哨文化,通过专业的知识教授,培养孩子们的兴趣,进而实现口哨艺术的弘扬与传承。董方剑告诉记者,“指哨不像口哨一样好学,难度大,自身素质要求高,丹田之气足,而且必须要坚持练习,不能半途而废。在我教授的这么多学生之中,可以看出有几个孩子是很有天赋的,所以这样的公益授课我还是会继续下去,通过不断的训练培养他们的兴趣,慢慢融会贯通成为自己的手艺,传承指哨这项文化遗产。

在去年的啤酒节上,口哨研究会还举办了多次口哨表演,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在狂欢畅饮之余,品味到这一特殊艺术形式的魅力。

当然,对于口哨技艺的推广,董方剑的目标不仅停留在青岛,更想在山东省内,乃至全国普及口哨艺术。2010年,应枣庄学院的邀请,曹庆跃、董方剑一同在学院内开设了一堂口哨讲座。开讲时,大厅内挤满了对口哨文化或好奇或喜爱的学生们,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听着看着。学校因此决定开设一门口哨课,现在口哨这门选修课也成了学院的大热门。

在教授口哨公益课程的同时,董方剑也不忘增强会员自身的能力。 2012年于青岛市市区八大峡惠国宾馆,青岛口哨艺术研究会成功发起和主办了全国口哨联谊会。这次会议共参加了来自祖国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口哨艺术爱好人二百多名,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年龄最大的七十四岁,最小的六岁,他们汇聚在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美丽的城市青岛,旨在口哨艺术爱好者进行口哨艺术交流,切磋口哨艺术演奏技巧,在交流中改善短板,提升自我修养。

除了参加业余活动和让更多的孩子接触到口哨艺术以外,最近几年,董方剑也经常带领青岛指啸促进会副会长赵旭东、韩庆军,秘书长王剑,副秘书长许佳香,办公室主任孙喜等人定期到岛城的敬老院为老人们吹口哨、当义工。董方剑说,“我想做到的,是让更多人了解口哨艺术,让口哨表演给人们送去欢乐。”董方剑通过指哨吹响了《我是一个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脍炙人口的歌曲,旋律激昂,声音明快,老人们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回忆起了自己年轻岁月,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在今年三月份,董方剑受邀同山东港口集团、青岛市港口集团领导以及市北区政府领导等一同前往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参加了青岛邮轮再启旅游美国推介会,旨在对我国乃至全世界的指啸艺术进行推广,让更多人了解这项艺术,把我国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遗产发扬光大。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传承指啸艺术并不是心血来潮的一闪念,而是长期的初心与坚守。现在董方剑已经退休,仍每日坚持练习。但指哨吹响时声音高昂,为了不打扰家人,董方剑会选择登上山顶或者去附近的公园里吹。他表示,即使和指哨已经结缘近50年了,但是一日不吹,仍会觉得生疏。经常练习是必不可少的。正是因为热爱,才使得董方剑一直在指哨的艺术之路上走下去,也正是因为热爱,才会让董方剑萌生出普及指哨艺术的念头,让更多人认识、了解指哨艺术,不至于多年以后销声匿迹。

指哨艺术,未来规划。对于口哨艺术的未来发展蓝图,董方剑早已规划好。记者了解到,因为他“自身缺乏指哨理论方面的研究”,董方剑下一步准备查阅一些资料,搜集搜集古代流传下来的关于口哨的文字记载, 汇成教程,形成比较规范的指哨吹奏理论教材,让感兴趣的人阅读后可以顺着摸索,相互切磋,形成独特的传承方式。董方剑说道,现在喜欢指哨的人越来越多了,因为它其实很方便练习,不用携带乐器。董方剑甚至还给指哨编了一句顺口溜,“不用煤不用电,放在嘴里可以练,节能环保!”

未来对于指啸文化的践行,董方剑也是胸有成竹。“我自己有决心,没问题,虽然现在六十多岁了,但是我觉得精气神儿还蛮足的,底气还尚好,还要坚持到部队去,到老年公寓去,到学校去,给他们吹奏,因为他们喜欢,我退休了,相对时间多一些,要让更多的市民了解这项艺术,进一步把这项在我国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遗产发扬光大,”他信心满满的告诉记者,“ 发扬成绩,克服不足,取长补短,相互学习,相互提高,为了宏扬民族文化、提高口哨艺术吹奏技术创出特色向广大岛城听众交出一份合格圆满的答卷而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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